受邀参加2021镇江第十六届“艺博园杯”武术交流赛暨太极拳健身高峰论坛后,漾太极云平台CEO、爱太极(北京)国际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裁武家水先生邀游芜湖。芜湖,是武家水先生老家,也是著名太极拳家濮冰如老师的故乡。杨澄甫老师寓居上海时的食宿,均有濮冰如老师的父亲濮秋丞先生资助。杨澄甫、杨少侯两位泰斗都先后到访过芜湖濮家。1930年叶大密老师与濮冰如、濮伟姐弟陪同张钦霖先生也曾在芜湖小住。叶老师将张钦霖先生所传授的太极拳功法与左来蓬道功,笔录成《清灵集》,也在芜湖濮家……因芜湖与太极拳的种种因缘,杨澄甫老师的嫡孙杨志芳老师和我都欣然接受了武家水先生的邀请。于是一行人在芜湖寻古探幽。
5月24日,临别前夕,芜湖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鲁厚义先生邀集晚宴,鲁先生是武家水先生的老战友。同席者有芜湖住建局吴文斌副局长夫妇和他们的太极拳师父黄新华老师,还有漾太极王克华总经理等。吴副局长夫妇痴迷太极拳,师从黄新华先生练拳十余年。黄新华先生今年81岁,席间谈及他的父亲黄德发老先生今年已经106岁高寿,依然能够生活自理。黄德发老人早年在上海师从田兆麟老师学拳,概系田兆麟老师存世弟子中硕果仅存者了。酒过三巡,黄德发老人的关门弟子王立金先生义务教拳后,也来参宴。于是,宴席的话题都一一关注到了黄德发老人身上。一个传承有序的太极拳家,能享106岁高寿,且依然能够起居自理,还能行拳走架,这该是太极拳界的大宝藏了。杨志芳老师、武家水先生和我,虽然都已经买了第二天早上各自回程的高铁票,但我们还是与黄新华先生约定,计划第二天一早就去拜望太极界的这位活神仙。
第二天一早,漾太极王克华总经理驱车,载杨志芳老师、武家水先生和我赴芜湖汀苑小区。黄德发老人住一楼,楼外绿化带有十来平米的平地,适合几个人行拳走架。黄新华先生、王立金先生和吴文斌副局长三人就在楼下绿化带,边练拳边等候我们。见我们来访,遂迎我们进屋。汀苑小区,是镜湖区一老旧小区。九十年代晚期的建筑。两室一厅。黄德发老人已端坐在客厅。桌子上摆放着老人的身份证,出生栏为:1916年10月10日。
一行人向黄德发老人介绍杨志芳老师的身份,也介绍了漾太极网络平台和武家水先生。二水也套近乎,跟他介绍是习练叶大密老师这一脉太极拳的,跟金仁霖老师学拳。因为叶大密老师1917年就跟田兆麟老师学拳了,金仁霖老师也于1958跟田兆麟老师学过推手。黄德发老人跟田兆麟老师学拳,都不在这两个时间段,所以二水反复介绍了几遍,黄德发老人似乎没有表情上的回应。于是二水就凑近坐在他的右手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田兆麟老师的早年、中年、晚年三张照片,放大后一一指给他看。老人的表情一下子激活了。他抬手指指他头顶的一帧镜框,挂的就是田兆麟老师的画像。是他的弟子苗清华绘制的一帧素描。黄新华先生随即补充说,老先生每天第一件事就是为田兆麟画像敬香。于是,话题就从田兆麟老师开始了。
二水:您是哪一年认识田兆麟老师的?
寿星:嗯,一九四……(老人沉思了数秒,似在计算时间)
二水:嗯,您思路非常清晰。是四十年代还是三十年代?
寿星:解……解放……(老人思路似被我打断了)
二水:嗯,解放初还是解放前?
寿星:解放前……
黄新华:四七年
二水:哦,四七年
寿星:嗯,四七年(老人语气非常肯定,又重复了一篇),四七年!
二水:您当时是在上海工作,是吧?
寿星:当时我在工厂里上班。
二水:上海哪个工厂?
寿星:哎……天成玻璃厂。
黄新华:做保温瓶的。
二水:上海以前有做保温瓶的厂长是练太极拳的,叫徐文甫,您认识吗?
寿星:吭?
二水:徐文甫。
寿星:徐文甫,认识。
黄新华:徐文甫,认识!
寿星:徐文甫认识呃。
二水:就是那个保温瓶厂的厂长。
寿星:(谈到徐文甫,老人两眼放光,脸上展现了笑容)他是光大玻……光大……
二水:陈微明的学生(二水急着抢了老人的话题,希望能激发老人的激情)
寿星:对对对,陈微明的学生!
二水:是哦,是吧。
寿星:陈微明,嗯,徐文甫里面(徐文甫厂里)有个经理,哎……
黄新华:陈铎民
二水:嗯,陈铎民,也是打太极拳的,陈微明的学生。
寿星:陈铎民,是的,陈铎民!
二水:曾经搞过一个太极拳社,叫复社(二水记忆出错,陈铎民应该是在复兴公园成立过“诚社”),在上海公园里面,搞了太极拳社。
寿星:沉默了片刻。
二水:他以前也是开钟表行的,是吧?(二水想以陈铎民的华德钟表行,来激发老人的记忆)
寿星:哎……
二水:空手夺过手枪。
黄新华:老爷子以前就跟我讲过这个故事。
二水:嗯嗯
黄新华:两个人都抢他的钱。
二水:对对对,两人到钟表行抢钱,他一个人把两个人制服了。
黄新华:一个人把两个人制服了。
寿星:(老人看着我与黄新华先生两人,像是相声的捧哏和逗哏,一唱一和的抢话,他轮番注视我和黄新华先生,笑了)他本来是个……钟表店的……
二水:钟表店的老板。
寿星:哎,不是老板,是账房先生。(老人说的没错,陈铎民当时是华德钟表行的襄理,相当于职业经理人,不是老板。俗称账房先生)
二水:哦,不是老板,账房先生。
寿星:来了两个……嗯,强盗吧
二水:嗯,两个强盗,对的。
寿星:那么,两个强盗,两把枪
二水:嗯嗯
寿星:对着他。他,练太极拳的人呢,心定的很!
二水:对对,心定的很。
寿星:你们来,不过是要钱么。(老人条理清晰,渐入佳境)
二水:对的,对的
寿星:他把抽屉往外一抽,抽屉里面都是钱。
二水:嗯
寿星:他往后退两步。
二水:嗯
寿星:退两步。强盗只顾到抽屉里拿钱。
二水:嗯
寿星:就就就,思想上忘记这个人有功夫的。
二水:有功夫,忘记他有功夫,呵呵
寿星:(老人开始绘声绘色,且双手比划着,表情丰富,神形皆备)嗯,一手一个,叭一下。拿反关节!
二水:拿反关节,对!
寿星:拿反关节,一拿,两把枪就掉在地上。
二水:嗯嗯嗯嗯,呵呵,两把枪都掉在地上。
寿星:马上,就不放手,叫另外人打电话到捕房里。
二水:捕房,捕房,捕房,嗯
寿星:捕房里,捕房里的警察来了,看到这样(老人双手比划擒拿两位强盗状)一个人嗯……
二水:抓了两个,嗯
寿星:两个都有枪。两把枪都掉在地上。奖励他。
二水:嗯。奖励他,对。
寿星:奖励他一个奖杯,我都见过的。
二水:哦,你还见过奖杯?
寿星:(老人脸上显出得益的笑容)
二水:您脑子的思路啊,是七十岁人的思路。思路非常清晰。思路非常清晰,记忆力非常好!(老人朝我看着,二水随即向他竖起大拇指)
武家水:奖杯您都见过啊?
寿星:奖杯,捕房,呃,巡捕房啊,巡捕房就是公安局啊。送给他的奖杯,奖杯是什么呢?老鹰,老鹰嘴里啣一块奖牌。
二水:哦,老鹰嘴里啣一块奖牌。
寿星:老鹰嘴里啣一块奖牌。外面还有玻璃框。
二水:还有玻璃框,还有玻璃框罩起来的。
寿星:哎,对。我都亲眼见过的。
二水:您当年跟田兆麟老师学拳,是在哪里学拳?公园里面?还是在他家里啊?
寿星:公园里面。
二水:哪个公园啊?
寿星:黄浦公园。
二水:田老师,当年四十年代,应该是在两个公园教拳的。一个是复兴公园,一个是黄浦公园。(田兆麟老师抗战期间,1938年从杭州迁到上海,最早在白克路登贤里教董柏臣等人太极拳,后来在宁波路钱江会馆教沈容培等人太极拳。之后也在申新九厂、新闻报馆、南市珠宝公所等地教拳。抗战胜利后,田兆麟老师开始每天早晨去公园教拳。最先是黄浦公园。黄埔公园,原先是杨澄甫老师外甥张庆霖的拳场。张庆霖去世后,学员们邀请田兆麟老师来教拳。另外也去复兴公园教拳。1956年八仙桥洋人公墓,即外国坟山,改建淮海公园,1958年,淮海公园对市民开放,田兆麟老师才从复兴公园改去淮海公园教拳)
寿星:嗯,复兴公园。
二水:复兴公园是一、三、五,黄浦公园是二、四、六,对吗?(淮海公园教拳后,黄浦公园改作一、三、五,淮海公园改为二、四六)
寿星:(老人迟疑了两秒,顺着二水答应了),呃,对。
黄新华:人民公园也教过。
二水:人民公园不太去的。
寿星:有一次我到黄浦公园去,老师不在。我问了问其他同学的,他们讲今天在人民公园了。
二水:田老师人民公园去了。
寿星:那我就到人民公园。
二水:嗯
寿星:我刚到人民公园,老师正准备带大家练。田老师每天都要带大家一起练。那我去了,哎,黄德发,带大家练!他叫我。
二水:哦,叫你去领,叫你去领拳。
寿星:叫我带大家练拳。
二水:嗯嗯,说明他非常喜欢您。
寿星:对。因为他看我练的,照了葫芦画瓢啊,画的象。
二水:画的象,嗯,嘿嘿
寿星:一场拳,练拳以后,同学们说,你练的跟老师一模一样。
二水:嘿嘿嘿嘿(老人爽朗的笑了起来,一室人皆开心的笑)您跟田老师学了哪些东西啊?有没有跟他学八段锦啊?(田兆麟老师每天一早都是先带着大家练十二段锦,然后再练拳架,之后再与学员一一推手。田老师的十二段锦,其实就是源自八段锦。)
寿星:八段锦没学。
二水:八段锦没学,拳架学了是吧?
寿星:我因为要上班的,我每天要上班的。
二水:要上班,对对
寿星:时间有限的。
二水:您学的拳架,是田老师的大架还是中架?
寿星:小架。
二水:小架啊?田老师有大架,有中架,有小架,您就学了小架。
寿星:对。我这……(老人略微停顿,似在思索)我是报名的。学拳。我怎么会去报名呢?
二水:嗯
寿星:我听……没见田老师的面,就在徐文甫厂里,我在上班
二水:哦,徐文甫厂里上班。您就在徐文甫厂里上过班?(老人一开始谈及最早是在上海天成玻璃厂上班,所以追问一句。而徐文甫是1932年创立光大保温瓶制造厂,1933年发明生产了世界上第一只鸭嘴式保温瓶,成为日后中外保温杯鸭嘴款式的鼻祖。)
黄新华:所以他知道这个事情。(指的是陈铎民徒手制服两位持枪歹徒事)是他老板。(徐文甫是陈铎民的保温瓶厂的老板)
寿星:我不认识田老师的。
二水:不认识田老师,嗯嗯
寿星:陈铎……
黄新华:陈铎民
二水:陈铎民
寿星:陈铎民就讲田老师,在一个……呃,跟一个外国人比武
二水:哦。跟一个外国人比武?
寿星:跟外国人比武。
二水:嗯嗯
寿星:陈铎民,陈铎民亲眼所见。
二水:嗯嗯
寿星:陈铎民,陈铎民在场。
二水:亲眼所见,亲眼所见
寿星:亲眼所见。呃……杨少侯
黄新华:杨少侯
二水:嗯,杨少侯
寿星:杨少侯练一套太极拳,下面(老人双手作鼓掌状)观众呢
二水:嗯,观众鼓掌
寿星:观众鼓掌。
二水:观众鼓掌。观众鼓掌。
寿星:陈铎民也在场。
二水:嗯嗯
寿星:所以他告诉我,是亲眼所见。
二水:嗯。
寿星:外国人呢,不服气。
二水:嗯嗯,外国人不服气。
寿星:你们你们中国人,弯弯扭扭的
二水:嗯,弯弯扭扭的
寿星:你们鼓掌。
二水:嗯,鼓掌
寿星:我们打(老人双手握拳比划拳击状)
二水:打拳击的。
寿星:打拳击,打得浑身大汗。打得浑身,你们没有人鼓掌。
二水:对对对对,没有人鼓掌
寿星:不服气。
二水:不服气。
寿星:说明你们瞧不起我们。
二水:瞧不起外国人。
寿星:没有这回事,主持了呢,说,没有这回事。
二水:嗯。
寿星:因为呢,太极拳,中国人在学,中国人看得懂。你们练的(双手比划作拳击),中国人看不懂。所以没有鼓掌(双手比划作鼓掌状)。
二水:没有鼓掌,嗯嗯。
寿星:外国人讲呢,那么,太极拳也是武术,我们就(双手比划作拳击状)
二水:比赛一下
寿星:比赛一下
二水:比一下,嗯
寿星:要跟那个,杨少侯
二水:要跟杨少侯比
寿星:要跟杨少侯。杨少侯不睬他。
二水:嗯,不睬他。
寿星:主持人就讲呢,我们中国人练拳呢,不比武。
二水:对对
寿星:武术怎么能不比武的呢?一定要比。
二水:一定要比,嗯嗯
寿星:一定要比。一定要比呢,就派田老师
二水:嗯
寿星:上去!(老人左手食指上扬下,意思是上去比武)
二水:就让田老师上去。
寿星:上去跟他比武。
二水:嗯嗯
寿星:田老师就上来说,你上来。喊外国人上来。外国人说,你不行的,我要他……
二水:哦,外国人还要跟杨少侯比?
寿星:田老师就讲了,(老人右手食指点向自己鼻子)你先跟我比。我比不过呢……
二水:再跟老师比。
寿星:再跟我老师比。
二水:再跟我老师比,嗯嗯
寿星:那外国人就只好跟田老师比了。上来,那外国人就噔啊噔噔(老人身形摇动着,双手比划拳击手上场状,大伙见老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也哈哈大笑),嘭一记来了呢,田老师就往后,(老人身形作后仰避让状)往后一让。
二水:嗯,往后一让。
寿星:引进呢(太极拳的“引进入空合即出”的引进)
二水:引进,嗯引进
寿星:引进,外国人晓得打入空了,就往后退。就乘他往后退,双手一翻……
二水:田老师就发劲了。
寿星:田老师发劲。双手一翻,劲力已经化掉了。这一翻,没等到他往后退,就乘着他的退劲,一发呢,从台上打到台下。
二水:从台上打到台下了。呵呵(老人眼神充满笑意,注视着我,我随即向他竖起大拇指)服帖了。
寿星: 一掌就从台上打到了台下。佩服了。
二水:佩服了,嗯佩服了
寿星:这个,我听陈铎民转告我。我不认识田老师的。
二水:当时您还不认识田老师。您还在徐文甫厂里工作的时候。
寿星:所以我在,那个…汴汴…那个报社(老人面朝他儿子黄新华,一时记不起名称),汴汴…《汴梁武术》,《汴梁武术》…
二水:嗯嗯,《汴梁武术》
寿星:《汴梁武术》
黄新华:就《少林武术》,就《少林武术》
寿星:《汴梁武术》,我投过稿
二水:哦,您投过稿,写过文章?
寿星:我就写《未见其名…呃,《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二水: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寿星:这篇文章,就是我写的!
二水:哦这篇文章,就是您写的啊?
黄新华:网上能搜到。
武家水:题目,再说一下。
二水:《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寿星:(老人手指黄新华先生)这篇,《汴梁》杂志有的,《汴梁》杂志有
黄新华:待会可以找出来,《汴梁武术》
二水:嗯嗯,《汴梁武术》,或者是《少林武术》
黄新华:后来改《中州武术》,后来改《少林武术》了
二水:思路非常清晰,宗气又很足!(我一手摸摸老寿星腹部丹田)您讲话都是从这里讲出来的啊!(老人会心的朝我笑了,我随即又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王立金:现在还打拳、推手。
二水:能够给我们比划一个动作吗?教教我们(老人开怀大笑,也引得大家大笑起来)做一个动作吧,行不行?
寿星:做一个动作啊?
二水:田老师的哪个动作您最喜欢?
寿星:哎,(老人摇摇手说)摸不清(老人谦虚,意思是,练了一辈子拳还没琢磨透田老师的拳艺。一屋子人又大笑起来)
之后,老人想站起来与人推手。我们建议他还是坐着。老人的关门弟子王立金先生,矮蹲着身子,与老人四正手。原本只是想让老人简单的做一个动作,老人却不厌其烦的盘起了四正规矩手,以及四正手中互走∞字圈的变化。
最后,二水想让老人谈一下他练太极拳的最大的心得。于是就问他:“您练太极拳至今,最大的心得是什么?或者说,能否给我们后辈讲讲,练太极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或者最应注意的?”老人略加思索,随即背诵了一句老拳谱,说:“详推用意终何在,延年益寿不老春!”
是啊,老人从1947年开始师从田兆麟老师学习太极拳,1957年因工作需要,离开上海,落户芜湖。工作之余,坚持练拳,且义务教拳至今。太极拳陪伴他七十余年。而今老人已106岁高寿,依然耳聪目明,依然坚持练拳推手。老先生的本尊,就是对王宗岳《太极拳谱》“详推用意终何在,延年益寿不老春!”句最为鲜活的注解啊!
因时间关系,杨志芳老师、武家水先生和我都得回程,赶赴高铁站。于是与老先生一一合影,且合照留念,一一惜别。我们期待,来年我们能为老人庆贺百龄八岁茶寿。待我们临出门,回头见老先生却从家里走了出来。弟子王立金先生说,老先生坚持要出来送送我们。杨志芳老师前去迎他,老人似乎意犹未尽,拉着杨志芳老师,给他讲解杨式太极拳里採挒肘靠四隅劲的变化。反哺之意,拳拳之心!杨志芳老师也有意配合着老先生的动作,一跳一跃。亦合杨氏老拳谱“被打欲跌须雀跃”意。大家在嬉笑之中,结束了这次采访。
“玉籍标人瑞,金丹化地仙”,前段时间,二水一直致力于嘉兴仙亭寺“冷谦文化展馆”资料的收集。冷谦一百余岁,受刘伯温之邀,授协律郎,为大明朝制订工尺,谱写郊庙乐章,成了大明朝音乐的奠基人。后来冷谦被演化为一尊神仙,明末嘉兴专为他构建祠庙,祭祀冷仙至今。多日来,二水成天在古旧图集中找寻“延年益寿不老春”的老神仙,而今老神仙就在眼前啊!因近距离与老寿星交谈,二水能清晰的见到老人眉心整齐的排列三颗浅红色小痣。另外,鼻梁偏右有一颗,右脸颊也有一颗,嘴唇人中左右,略微偏右处,也排着两颗浅红色小痣。老人面部七颗浅红的痣,暗合北斗璇玑。寿星朝北斗呢!“瞻南极,朝北斗,酌霞觴”“一点眉间多,一札日边有诏,香案侍东皇”。奇人异象!“天生一代奇,人瑞国之宝”,眼前的黄德发老师,理应被奉作是太极拳界的国宝了!
附录一:
陈铎民(1893-1962):宁波鄞县人,上海南京路华德钟表行经理。与徐文甫在宁波同乡会传授少林拳、“宁波拳”,一同服膺于微明先生拳艺,与徐文甫同为致柔拳社第四期毕业生。微明先生撰文称其“明达干练,才可大用”。1930年秋,受鄞县警察局局长戚静之邀请,赴宁波传授太极拳、太极长拳、太极剑、武当对剑、太极散手等。1936年5月17日,上海功德林召开杨澄甫老师追悼会,微明先生担任主祭、陈铎民担任司仪。1948年6月24日,与徐文甫一起,陪同微明先生访台湾。后在上海法国花园(现复兴公园)建造了一个凹字形的长亭,成立了“诚社”,在园内教授太极拳。微明先生曾为铎民之父撰墓志铭,称:“铎民曾从余游数年,明达干练,可大用”云。
--摘自《陈微明武学辑注》之《太极答问》
附录二:
徐文甫(1884-1950):宁波鄞县人,著名实业家、武术家。著《我与国技》一文称:“予武夫也”,入私塾,读四书五经,“过目即忘,惟闻尚武任侠之说,则此心即跃跃欲试,似我已为武者侠者之第二”云。自幼随乡人习拳,1907年入绍兴大通学堂,习武技。南下福建,拜谢谒生为师,攻学洪拳、五形拳及少林三进、梅花、香店、八步连环、四门刀、梅花刀等。1922年,宁波旅沪同乡会迁至西藏中路480号五层新大楼,徐文甫与陈铎民协助同乡会,组建“武术科”,并于新大楼的四楼,创办了宁波旅沪同乡会“少林武馆”,徐文甫亲任国术教练。1928年,与陈铎民入致柔拳社,同为致柔拳社第四期毕业生。1928年4月30日致柔拳社借宁波同乡会开欢迎会迎孙禄堂来沪,徐文甫、陈铎民对练“宁波拳”。1930年5月,徐文甫偕陈铎民,为中央军编“七煞枪法”,助中央军破敌。“9.18”后,担任上海市民义勇军国术教练,从1000余人中,挑选200名善勇善战者,组建“上海市民义勇军大刀队”。应谢镜湖、周敏益之邀,1948年6月24日,与陈铎民一起,陪同陈微明先生抵达台湾。为台湾公众表演了少林拳、太极刀、双刀,与陈铎民表演推手。其为人豁达侠义,对微明先生也多有薪助,微明先生有诗赞曰:“赖有社友分薪米,解囊慷慨情意深。艰难豁达肝胆露,岂但衔戢铭诸心”。微明先生《徐文甫六十寿言》云:“徐君文甫,魁杰人也。以铁冶起家,致富设厂于上海,逐时居积,岁可获数十钜万。身伟力强,以精少林拳技,授徒有名”、“从余学,遂擅于内外两家。性亢直,无虚伪”。
--摘自《陈微明武学辑注》之《太极答问》
附录三: